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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人物》2016年12月总第082期:文学新苗胡逸颖
2016年12月16日 ⁄ admin ⁄ 评论数 1+ ⁄ 已影响 +

【人物介绍】
  胡逸颖,女,笔名溯从、逸尘,2002年3月出生于厦门。系中华少年作家学会(CYWA)会员,南边文艺第三届签聘作家,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团员。12岁开始发表文学作品,以短篇小说、散文见长。希望“以写作之名,述心口不一”,在人们脑海里构造一个持续而鲜活的梦。作品多刊于《南苑》、《厦门日报》、《厦门广播电视报》等。在校成绩优异,表现积极,多次获得校级征文奖项。2015年获得中国青少年作家杯作品大赛银奖、2016年3月获得“寻找春天”征文大赛二等奖、2016年6月获第十七届全国征文一等奖。2016年8月,在南边文艺的组织下开展“文字的鲜活力”作家巡讲活动,获得好评。2016年12月,荣登“中华少年作家封面人物”。个人资料及照片被中华少年作家官网(snzj.org)有名收录。


  【最新作品】

脚麻

胡逸颖

模糊的视线在灼热的空气中加速晃动。
  净值尖长的指甲抠进她那昂贵的真皮提包中,花瓶破碎的嘈杂声灌入耳道,一片晶莹剔透的玻璃渣子划过紧绷的脸颊。
  净值觉得左脸火辣辣的,像在强忍着熊熊烈火的炙烤。她那微微颤抖的手胡乱地抹着左脸。血裹着一股热烈的颜色,风尘仆仆地缠上修长的葇荑与浑浊得发灰的眼睛。
  少年扭曲的五官不断放大,仿佛要把她目光所及之处填充得水泄不通。
  “你听清楚了没有?我就是呀,我就是那个人呀……哈哈……”少年黝黑的脸皱成一团,和他那件沾满污渍的校服一样歪斜。
  她利锐的尖叫与少年狂肆的大笑搅和在八月的阳光中,宛若一根细长的铁丝从鼻腔戳进内脏,漫不经心地扯动着她几近癫狂的心跳。
  少年把冰冷的门把手摔在她身上,夺门而出。
  净值听见头顶上方的楼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铁锤砸在水泥中,沉闷而浑厚,踏碎了她仅存的理智。
  温热潮湿的空气舔舐着脚趾,容与把底被扯掉,以便来自凉席的清爽更容易渗入每一寸肌肤。
  厚重的深灰色窗帘被吱呀作响的风扇频频撩起,时不时射出几缕绞不断的万丈光芒。
  闹钟说,新的早晨来临了。清脆有力的叮当声隔着朦胧的睡意传来,容与用手揉搓着湿腻腻的脸,眼皮沉重地像涂了胶水。心里默数“三……二……一……”,容与把背脊板直,像被压缩的弹簧一般弹坐起来。血液涌上大脑,带来缓缓流淌的眩晕。他用拳头砸向闹钟的终止按钮,金属相击的回声戛然而止。
  拉开窗帘的那一刻,光线如洪水一样挺身而入,占据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窗外的工厂传来“轰隆隆”的工作声,像一口老痰卡在喉头七上八下的“呼哧”声。容与可以想象出几千个庞大而迟钝的钢铁零件千篇一律的合并又分离、分离又合并,冰冷而生涩。
  隔壁新来的女邻居走过,举起手向容与打招呼。
  “嘿,你是一个人住的呀?”女邻居朝空荡荡的房间瞥了一眼。
  “是的,阿姨早上好。”容与不动声色地往窗口挪几步,试图格挡女邻居好奇的目光。
  “喏,那你可得小心点儿……”她有意地压低尖细的声音,糊着粉底的脸探进窗口,浓郁的香水味扑满容与发痒的鼻头,“看门的刘大爷昨天告诉我,咱这栋楼住着个神经病……孩子,你一个人要多留个心眼,别不小心惹着了。”
  容与抿起干裂的嘴,对女邻居报以友好的微笑。
  女邻居挺直腰板,红唇勾勒出清晰的笑容,踩着高跟鞋婉转的回响渐行渐远。她自以为帮助了一个伶仃的孩子,自以为积了德,好让自己在索取佛祖庇护的时候可以有些底气。
  容与搁在桌上的手指紧紧蜷起,关节处透出隐隐的惨白。
  远处湿热的风穿过层层车流注入耳畔,使他微微耳鸣。不知不觉中,他已在窗前发怵许久。容与跺跺发麻的脚,不禁有些懊恼。像群蚁湮没骨头,疯狂地咬噬每一寸血肉,密密匝匝的酸麻感浪潮似的此起彼伏。容与不喜欢脚麻时的无奈。
  抬头,绒花般的白云在灰色的怀抱里游荡,犹如尸身横阵的孤冢迸发出绝处逢生的希望。
  砖缝深处的记忆随着啪嗒坠地的泪水汹涌而至。
  “你们知道吗,他妈是个神经病喏。”
  一个个张贴着兴奋表情的脑袋聚成一圈,不时往班级门口张望。
  “这会遗传吗?要不画个生物课上的基因图谱看看?”
  “嘿呦,还真是看不出呢!咱还是离他远点好……”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他走过来了。”
  活跃的人群一哄而散,班级刹那间静谧得像冰库。容与僵愣在原地,酝酿已久的解释堵在食道,一声不吭地蠕动回去。骨瘦如柴的大腿撞在桌角,洇染出一片青紫色的落寞。
  ……
  容与蜷缩起酥麻的脚趾,企图把脚麻的不适感抛弃在蚊蝇萦绕的杂物堆里。
  他走出房间,拖着疲惫的身子漫无目的地在巷子流连着,细碎的阳光攀上他滚动的喉结。
  逼狭的巷道耸立着鳞次栉比的歌厅,就算在白昼,依然灯红酒绿。光滑的金色亮片嵌在粗糙的水泥墙上,下方是整齐划一的墨绿色啤酒瓶,浑浊的空气混合着多种酒味和劣质香烟味。
  容与嗤笑,这就像是并不高明的乡下女人讲的蹩脚笑话。
  脚下的石板路铺得并不平坦,塞着各种秽物的缝隙宛若纵横的沟壑,深邃得像要吞咽周遭的纸醉金迷。
  一个中年男人从歌厅里出来,飘忽不定的步伐使他肥胖的身躯看起来更为滑稽。在酒精的作用下,男人的脸涨得通红。
  一股电流抚过容与迟钝的大脑,回忆再次把夏日的热浪扯得更长。
  容与忆起他的父亲,一个有着啤酒肚的胖男人。
  胖男人总在深夜把不堪一击的家门叩得“梆梆”响,震耳欲聋的吵闹声自小就扎根在容与心窝里,这也使他的母亲不得安眠。摇摇晃晃进了门,胖男人便顶着绯红的醉态瘫坐在裂痕丛生的竹椅上。他把浸满黄澄澄的酒渍的领带甩在地上,同时用糊着烟蒂的漆光皮鞋砸向容与母亲的小腹,扯着低沉沙哑的嗓音数落着抽噎的女人。
  胖男人和容与一样,极易脚麻。他常常一边用圆鼓鼓的手指攥着脚拇指,一边口齿不清地哼着:“这脚麻吧,最令人不舒坦啦!就像千万只蚂蚁湮灭骨髓,用尖利的牙齿疯狂咬噬着血肉,这此起彼伏的酸麻感还隐着刺痛……”
  每当这时,容与的母亲便挤出“哧哧哧”的闷笑,像毒蛇撕扯猎物的轻响:“谁没有个脚麻的时候?”
  一次晚饭上,胖男人照常没有出现。母亲不同于往常的笑容让容与胆战心惊——跳蹿的嘴角,眯成一道缝的眼眸,还有脸上颜色不均的胭脂。
  “容与,妈妈好看吗?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吗?”
  “好……好看,妈妈最好看了。”容与抿抿嘴,深吸一口气,转身在药柜里翻找着。
  “骗子!如果真的好看,为什么还让我吃药?”
  那天夜里,南边的窗户可以隐约瞧见又大又亮的满月。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容与嗅到了隔壁住户飘出的月饼香,勉强安慰着他的辘辘饥肠。
  在胖男人撞门而入的那一刻,母亲抽出裙子上的皮带,将它套在胖男人堆积着赘肉的脖颈上。被酒精麻痹了知觉的胖男人并没有发觉,他只是踩着比以往更摇摇欲坠的步子向竹椅跌去。
  母亲突然憋出刺耳的笑声,像指甲刮在铁板上的颤栗。她把皮带在纤细的手腕上绕了几圈,猛地收紧。
  容与的双眼被眼前的不堪撑开,他霎时有了推开母亲的冲动,但母亲笑与泪的融合让他站不直双腿。一时,他有些脚麻,万蚁咬噬。
  胖男人终于反应过来,原先通红的脸颊已夹杂着一斑一点的苍白。他用手不停摸索箍着喉结的魔掌,皮鞋在地面上踢出急促却无力的呜咽。
  母亲把下巴靠在胖男人宽厚的肩上:“一起殉情吧。”语调温柔,如她顺滑的飘飘长发,但她充斥着血丝的眼球暴露了企图。
  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死了胖男人,长期酗酒使胖男人失去了气力,而病发的母亲力大如牛。
  容与望见母亲在阳台上曼舞,月光湿漉漉地披在她身上。他望见母亲宽大的衣襟翩然扬起,像脱笼的孔雀那样欢愉。他听见,母亲发出惊鸿一蹩时的畅叹。
  鲜艳的红色从她上勾的嘴角逃出,刺进缄默的夜。
  ……
  容与回过神来,中年男人已托着沉甸甸的肚子,优哉游哉坐进了轿车。
  容与失去了颜色的瞳孔渐渐紧缩,他转身飞奔起来。熠熠的阳光掉在他发间,涔涔热汗在衣服氤氲着深色的漩涡,凹凸不平的石板使他踉跄得狼狈。
  他要回到那燥热的房间,他要等一个人。
  晌午,高跟鞋节奏分明的脆响如期而至。容与轻轻打开门,女邻居鲜红的唇抿成微笑的弧度。
  “阿姨……您早上说的那个神经病住在哪儿呀?”容与直勾勾的目光如一把匕首,欲要撬开女邻居的铁壳。
  “这个我不知道,反正就在这栋楼里……你上下学的时候当心点儿。”
  “啊,这样……如果是我呢……”容与的嘴角不住地向上跳蹿,眼底潮湿的乖戾在一瞬间显现出来,“就是我呀,我就是呀!你们这群拿着有色眼镜看待我的,全是我将来的病友……”
  “这个……”女邻居的目光在炙热的阳光里打晃,她磕磕绊绊往后挪动,直到被冷汗浸湿的后背抵在门上。
  容与的牙咬得酸疼,他那青筋隆起的拳头扫落书架上的花瓶。一块玻璃碎渣弹起,划伤了女邻居的左脸,汩汩红流洗濯着她精致的妆容。
  “你听清楚了吗?我就是呀,我就是那个人呐。”容与诡谲的笑使女邻居跌坐在地。
  他癫笑着甩门而去,拐上冷清的楼道,急促的脚步声构成舞曲的鼓点。
  天台上的风在耳畔呼啸而过,卷起无止无休的笑声抛向快速聚拢的人群。容与张开双臂,怀抱着涌动的热流,他知道母亲的笑容正重叠在自己脸上。
  容与从没有像此刻如此喜爱夏日的燥热。他看见了自己浅蓝色的衣襟被风撩起;看见了手持酒瓶、面色通红的胖男人;听见了母亲挤出“哧哧哧”的闷笑,一如毒蛇撕咬猎物的轻响:“谁没有个脚麻的时候?”
  他睥睨着眼前万物,遁形于白幕。
  人潮一圈一圈涌上来。中间是一个笑靥春风的少年,血含含蓄蓄地向四周蔓延。
  救护车的长鸣划破八月那烫人的凉……


  【梦想成真】

从此爱上写作

胡逸颖

一次偶然,看见自己的习作变成铅字,从此,对于写作的热爱,一发不可收拾。每每看见群蚁排衙的字体在笔下舞蹈,然后变成铅字,心里定是亘古不变的兴奋与自豪。
  不得不说的是,文学确实会塑造一个人。我在书中读到“短篇小说就是一个造梦的过程”后,便转型专攻短篇小说。在读者的脑海里造梦并灌注一种思想,这个条件是如此诱人,这也许也是许多写作者痴迷于小说创作的原因吧。在一些编辑老师的指导和鼓励下,我渐渐走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那时,文学于我的意义,已是再三深入。我恍然明白,文学创作不仅仅是为读者造梦,更是在促进作者的进步。为了完善短篇小说的构思,我不得不处处留心于生活,关注各种身份人士的行为特征。这使我更加接近生活本身,也使思想更加成熟严谨。
  写作者在“以故事之名,述心口不一”之时,又未尝不是“以写作之理,经万事雕琢”?


  【封面人物】

 

《封面人物》2016年12月总第082期:文学新苗胡逸颖

(来源:中华少年作家网/记者:隆仪)

责任编辑:文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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